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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作死要動真格兒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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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作死要動真格兒了

按了按太陽穴,李迅拿起一支專門做紅批的毛筆,面無表情地批改起了謝嘉儀的“作業”。

批到最後,他已經折斷了不下三支筆。

若是人在眼前,他非得將人揪過來狠狠懲罰一番不可!就沒見過這麽愚鈍又不知上進的學生!

說到懲罰,他腦子裏不期然浮出夢中的一幕。

她不知做了什麽惹惱了他,還妄想逃跑,他氣怒之下將人綁了回來,按在腿上狠狠打了幾下屁股。

當然了,這懲罰到後來已全然變了意味。

回過神來,李迅發現筆尖的墨汁滴落在紙上,暈開了一小片。

將寫滿批註的作業整理好,歸置到盒子裏,遞給小廝:“拿去交給小姑姑。”

約莫一刻鐘,小廝回來了。

李迅翻過一頁書,狀似不經意問:“小姑姑可說了什麽?”

小廝老老實實回道:“三姑娘沒說什麽,小的將盒子交給碧秋姑娘就回來了。”

李迅盯著小廝看,直看得他心懷忐忑才收回視線,“下去吧。”

小廝如蒙大赦。

李迅擱在膝上的手指無意識輕點,視線落在書頁上,卻是半天都沒有翻動一下。

悠然居。

謝文炤一陣風似的沖進來,“小姑姑,救命啊!”

謝文炤,鎮國公府世子,謝嘉儀大哥的嫡長子,年十六,在侄子輩裏排行老大。

他名字雖起得文縐縐,性格卻著實跳脫,三天兩頭不著家,就喜歡跟小夥伴們在外頭騎馬狩獵,幹些危險系數高的事兒。

前不久才因為跟人打架被禁足,不然平時哪裏見得到他的影兒?

謝嘉儀淡定地頭也沒擡,“又咋了?是大哥要揍你了?還是大嫂要收了你的私房錢?”

謝文炤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來,搖頭:“都不是。”

見謝嘉儀也沒問他,謝文炤忍不住自己老實交代了,“前陣子不是去參加了長寧郡主的清荷宴嘛,趙愷那廝跟我得瑟他弄到了一匹純正的野生汗血寶馬!還帶我們去看了。”

趙愷乃長寧郡主兄長,皇帝最寵愛的侄子,京城頭號紈絝,吃喝玩樂最是在行。跟謝文炤那是一路人,不然兩人也不會混到一塊兒去。

“小姑姑,我跟你說,”謝文炤一臉打了雞血的興奮樣兒,湊得她近了些:“那馬真不是一般的神駿!我一眼就瞧上了,可是趙愷怎麽可能輕易把馬轉讓給我?

“我就靈機一動,跟他打了個賭,賭馬球!賭註就是那匹寶馬!要是我贏了,他就得把那匹馬讓給我。”

謝文炤頗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,一臉的得意洋洋。

謝嘉儀斜了他一眼,“那輸了呢?”

謝文炤翹著二郎腿抖啊抖,“我怎麽可能會輸?”

“哦?看不出來,你這麽能耐啊。”

謝文炤渾然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,臉一揚,眉飛色舞:“那是!”

“那你現在找我救命是怎麽回事啊?”

說起這個,謝文炤臉就垮了。

“這不是被我爹給禁足了嘛,今兒就是我跟趙愷約好的打馬球的日子,小姑姑,你就幫幫侄兒,去跟我爹求求情讓我出門,好不好?要是我贏了,我就把那匹寶馬讓你騎一,不,三次!”

那模樣,好似做出了多大的讓步一樣。

謝嘉儀很是無情地拒絕了他:“我對騎馬沒興趣。”

然而才說完,書靈就冒出來:“日常作死任務:依照劇情邀請李迅一起去馬球場,慫恿他參加馬球比試,並暗中對他的馬做手腳。任務完成,獎勵神女烏發膏一瓶,任務失敗,陷入發-情狀態兩個時辰。”

謝嘉儀本來正在吃葡萄,這一下子差點沒將葡萄籽給吞下去。

“咳咳咳咳……發情狀態是什麽鬼?書靈,你沒搞錯吧?前面那些不能見光、大小便失禁的懲罰也就算了,這個發情也太慘無人道了!”

書靈微笑:“祝你任務順利。”

這一次的作死任務,還是上一次的續集。

“謝嘉儀”沖進李迅的書房,打翻硯臺毀掉他寫好的字,並將他辱罵一頓後,倒是出了一頓氣,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嚴厲的懲罰。

謝昆對毫無悔過之心的“謝嘉儀”動了家法,不僅打了她二十個手板子,還將她關進了祠堂,不準任何人前去探望,也不準給她吃的。

他這次是動了真怒。

“謝嘉儀”在祠堂裏關了一天就受不了了,哭天搶地,大喊大鬧,最後還是謝令芳這個平時跟她玩得好的大侄女看不過去,偷偷讓人給她送了點吃的,還勸誡了她一番。

要說“謝嘉儀”也沒有蠢到頭,畢竟是能夠在小說裏從頭作到尾的實力派惡毒女配擔當,她依然對李迅恨得牙癢癢,但知道收斂了,知道做戲裝可憐了。

到底是捧在手心裏寶貝了那麽多年的小女兒,看她痛哭流涕地“懺悔”,老鎮國公夫婦早就在心裏原諒她了。

人心到底是偏的,外孫和女兒比起來,當然是女兒重要了。

再說李迅這個外孫不是沒事嗎?“謝嘉儀”也受到教訓了,這事兒也該翻篇了。

所以“謝嘉儀”被禁足了一陣,手上的傷也休養好之後,就又出來活蹦亂跳了。

“出關”不久,就發生了謝文炤來求她為自己說情的劇情。

“謝嘉儀”聽到打馬球的第一反應是,若是讓李迅也參與其中,再在他的馬身上做點手腳,到時候他從馬上摔下來,輕則傷筋動骨,重則殞命,那可就好看了!

要不怎麽說“謝嘉儀”是惡毒女配呢,就因為看不慣李迅,就幾次三番想要他的命,說她惡毒也不算冤枉她。

為了實現計劃,“謝嘉儀”假意向李迅示好,邀他一起去馬場。

而李迅早就得知這一次馬球比賽聲勢浩大,不少貴女都會前往觀看,其中也包括女主。畢竟謝文炤和趙愷在清荷宴上打賭一事兒大家都知道。

為了能見到女主,就算“謝嘉儀”不邀請他,李迅自己也會前往。

而馬球場上,李迅最後當然是有驚無險、安然無恙,但“謝嘉儀”卻是害人不成反被害,遛馬時從馬背上摔下來,斷了一條腿,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幾個月。

當然,表面上看是“謝嘉儀”騎的馬受驚了,實際上是男主暗中施為。

謝嘉儀一想到原主的下場,就心頭發寒,打定主意絕不騎馬,不給男主報覆自己的機會。

至於這次的任務——

生命不息,作死不止,和前幾次相比,這一次得動真格的了。

謝嘉儀越來越擔心自己能不能熬到領盒飯的那一天。

答應謝文炤替他說情,解除他的禁足狀態,總算將人打發走了。

她換了身出門的衣裳,來到白鷺居。然而卻得知,李迅出門了!

“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?”謝嘉儀急忙問。

小廝搖了搖頭,“表少爺沒說。”

“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?”

小廝繼續搖頭。

謝嘉儀抓狂,一面吩咐人去找李迅的下落,一面按捺著焦躁的心情在白鷺居等他。

京城某一處偏僻的院落內。

李迅坐於上首,正聽著底下人的匯報,一暗衛突然闖進來,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
李迅立刻起身往外走,走到一半驀地頓住,吩咐了幾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廳內的一眾下屬:“……”

主子向來喜怒不形於色,這一次到底是因為什麽這般匆忙?

謝嘉儀正焦急地轉圈圈,見到李迅回來,立刻迎上去抓住他的袖子,“你怎麽才回來啊?快跟我走。”

李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,“小姑姑要帶我去哪兒?”

謝嘉儀眨了眨眼,“文炤要跟人打馬球,我們作為家屬,怎麽能不去給他助威呢,你說對吧?”

李迅隱隱笑了笑,“小姑姑有命,怎敢不從?”

謝嘉儀一行到馬場時,馬場裏已經有不少人了。

馬場外圍的看臺上,坐著不少花枝招展的貴女。

謝嘉儀環顧一圈,不知哪個是女主?

趙愷驅馬晃過來,居高臨下盯著謝文炤,“謝大你怎麽才來?該不會是怕了小爺吧?”

“呵!老子會怕你?你怕是還沒睡醒吧?”

兩人一見面就是針尖對麥芒,誰也不讓誰。

互懟了一番,謝文炤就立馬和自己的隊員匯合,下去準備了。

正要調轉馬頭離開的趙愷,不經意間瞥見謝嘉儀,整個人忽然定住了,一顆可憐的處男心躁動不已。

然下一瞬,一道冷冽凍人的視線射過來,他一個激靈,差點從馬上墜下來。

再看時,小美人已經跟人走開了。

馬球比試第一場,才開始沒多久,謝文炤這邊就有個人墜馬了。

趙愷哈哈大笑,好不得意,“謝大,才開場就折了個人,看來這場比試我是贏定了!你就等著給我當孫子吧!”

原來兩人打賭,趙愷輸了就要把那匹寶馬讓出去,而謝文炤輸了,就要跪下來喊他一聲爺爺!

不得不說,謝文炤為了心愛的寶馬,真是豁出去了。

他冷笑一聲,“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,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!”

話落,一桿子將隊員傳過來的球打了出去,正落入對方的球洞裏。

謝文炤朝趙愷飛了個得意的眼神,心裏卻在嘀咕。

小姑姑啊小姑姑,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做了,特意吩咐一個隊員故意墜馬,你說要給我安排一個厲害的隊員頂上,保證讓我贏了比試,我可是將全部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。

謝嘉儀時刻關註著球場上的狀況,見到有人墜馬,心道謝文炤這大侄子果然給力,若非知道那人是故意的,她還真要嚇一跳。

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走,這會兒就該輪到她上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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